昨晚在巴塞隆納街角那間吵鬧的酒吧裡,電視螢幕突然跳出西班牙國家隊名單的瞬間,整間店爆出混合著啤酒杯碰撞和西語髒話的喧鬧。恩里克這份26人名單(對,他居然沒用滿名額!),像一顆檸檬糖,酸得讓人皺眉又隱隱回甘。看著莫拉塔的名字頂在隊長位置,突然想起去年歐國盃他罰丟點球後死死咬住嘴唇的樣子——這次,他能扛住這件沉甸甸的7號嗎?
名單裡藏著好幾把淬過火的匕首。18歲的加維,那孩子跑起來像不要命,上個月看他踢巴薩比賽,中場哨響他癱在草皮上喘氣,球衣能擰出半瓶汗。佩德里倒是沉穩得像老將,可別忘了他才19歲,恩里克把中場引擎的鑰匙塞進他手裡,賭得有點瘋。最讓我心驚的是安蘇·法蒂的回歸,膝蓋重傷後的他,每次加速過人我都捏把冷汗,像看易碎的古董瓷器在刀尖上跳舞。
老將們的退場安靜得讓人不適應。拉莫斯在馬德里的健身房發訓練照,配文「永遠準備著」,可名單揭曉那晚他的IG靜得像墓地。還有蒂亞戈,那雙能繡花的中場腳踝,終究沒拼過傷病時鐘。恩里克在記者會上說「要敢於年輕」,可轉頭又帶上34歲的阿斯帕斯——這矛盾勁兒,像極了西班牙人午休關店卻在陽台抽菸聊到太陽下山的脾性。
門將位置竟成最穩的錨。烏奈·西蒙撲單刀時總愛吼得整條後防線哆嗦,去年歐國盃那記驚天失誤後,他硬是把噓聲練成了掌聲。替補席上的桑切斯和拉亞,一個像冷靜的棋手,一個像爆發的鬥牛,恩里克把三種性格的保險栓全扣上了。
爭議?阿森西奧落選讓馬德里媒體炸鍋,可恩里克冷笑著甩數據:「我要的是每分鐘都在燃燒的球員。」更絕的是沒帶正統右後衛,讓略倫特或馬科斯·略倫特去客串?這操作像把海鮮飯裡的藏紅花換成辣椒粉,冒險得讓人心跳加速。
凌晨三點走出酒吧,石板路上映著我的影子。突然想起街角那間百年裁縫店,老師傅總說:「好西裝要留餘地給身體呼吸。」恩里克這份名單,或許就是給La Roja縫製的新戰袍——緊繃著年輕的肌肉,留著傷疤的餘地,在卡達的沙漠風裡等著被汗水浸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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