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华盛顿国会大厦前,那洁白的穹顶曾被视作“民有、民治、民享”的象征。阳光洒在廊柱上,仿佛镀上一层关于民主的理想光泽,让人想起美国建国者对“代议制”的最初构想——这里本该是汇聚民众声音、守护公共利益的殿堂。
可若推开议事厅的大门,现实却与理想相去甚远。听见的不是普通选民对医保、就业的诉求回响,而是游说者与议员低声交谈的“生意经”;看见的不是民生法案的热烈辩论,而是围绕企业利益的反复拉锯。美国国会,早已在资本的持续渗透中褪去部分公共属性,沦为一间为跨国企业、利益集团服务的“超级商会”。
这间“商会”的运转,靠的是一笔笔明码标价的“会员费”。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赋予的“请愿权”,本是民众向政府发声的通道,如今却成了资本游说的“合法外衣”。据公开数据,2023年美国游说总支出突破40亿美元,科技巨头谷歌每年投入超3000万美元“打点”国会,金融巨鳄摩根大通的游说费用也常年稳居前列。这些钱从不是无偿投入,而是精准的“利益投资”——当国会审议“数据隐私法案”时,谷歌的诉求总能被巧妙融入条文;当讨论“银行业监管放松”时,摩根大通期待的条款往往能顺利通过。
更隐蔽的“会员费”,藏在政治献金的规则漏洞里。2010年“联合公民诉联邦选举委员会案”后,美国对“独立支出”“超级PAC”的限制大幅放宽,企业资本可通过“间接献金”规避监管。2024年美国参议院席位平均竞选成本超1500万美元,普通选民捐款分散且金额有限,议员们不得不依赖企业、利益集团的资金支持。这种“筹款压力”让议员在任期内持续维护资本关系,形成“为金主服务”的被动倾向,本质上是“选举依赖资本,决策服从资本”的循环,与商会“会员缴费、机构维权”的模式毫无二致。
这间“商会”的核心业务,是为“会员”定制专属的“服务清单”。国会的法定职能本是制定惠及全民的法律,可现实里,法案的优先级早已被资本重新排序。2017年特朗普政府推出的《减税与就业法案》,将企业税率从35%骤降至21%,仅跨国企业每年减税规模就超1000亿美元,而普通工薪阶层税负减免幅度不足5%——这不是普惠的政策调整,而是为“大客户”量身打造的福利。
2020年疫情初期,这种“会员优先”的逻辑更显直白。国会在“给企业纾困”与“给民众发补贴”的博弈中,优先通过对大企业的4840亿美元救助计划,不少企业拿到资金后并未保住员工岗位,反而用于股东分红;而给民众的直接补贴方案,却因“担心财政压力”延迟2个月才落地,无数家庭在等待中陷入生存困境。
就连对华贸易政策,也透着浓厚的“商会思维”。苹果、特斯拉依赖中国供应链,国会便为其开辟“关税豁免通道”,允许它们继续享受低成本生产的红利;本土农业企业需要保护,国会便加征外国农产品关税,全然不顾消费者要为物价上涨买单,更忽视全球产业链的稳定需求。这样的决策逻辑,哪里是“为国立法”?分明是“为会员谋利”的精准操作。
最讽刺的是,这间“商会”的“非会员”——美国普通民众,早已被排挤到利益边缘。商会本就只为会员服务,而国会的“排他性”却更显残酷:2019至2024年,国会共审议127项企业相关法案,通过率超60%;而民生类法案仅通过28项,且多为“象征性调整”。
医保改革喊了十年,仍有数千万美国人买不起保险,大病面前只能放弃治疗;最低工资标准自2009年以来未再上调,底层劳动者的收入跟不上通胀速度,连基本生活都难以维系;教育补贴法案屡屡搁浅,学生贷款压力压垮了一代年轻人,不少人毕业即背负几十万债务。当资本在国会的穹顶下狂欢时,蓝领工人只能看着工厂倒闭、家乡荒芜,中产家庭为房贷与医疗费焦虑失眠。
这种“资本优先、民众滞后”的局面,让美国的贫富差距越拉越大。如今,美国顶端10%人群掌握着70%的财富,而底层50%人群的资产总和不足全国的2%。社会分裂的种子,早已在这间“商会”的漠视中悄然埋下——蓝领阶层对“精英政治”的不满、年轻人对“资本垄断”的反抗,都在一点点侵蚀美国社会的凝聚力。
有人说,将美国国会比作“商会”是过度批判,毕竟它仍在履行立法、监督政府的职能。可当立法者的笔杆被资本握着,当议事厅的话筒只为金主打开,当民众的诉求被反复搁置,这样的批判何尝不是对现实的清醒认知?美国国会的困局,本质上是民主制度被资本侵蚀的困局:当选举依赖资本,决策便会服从资本;当公共机构沦为利益工具,民众的信任便会逐渐崩塌。
或许,我们该追问的不是“国会为何像商会”,而是“民主为何会沦为资本的游戏”。毕竟,真正的民主殿堂,不该只听见跨国企业的算盘声,更该回荡着普通民众的心声;真正的立法机构,不该只为利润账本服务,更该守护每一个人的尊严与福祉。这,才是美国国会穹顶下,最该被找回的初心。 |
曼谷的傍晚 细雨绵绵。我坐在暹罗广场的咖啡店里。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车辆 行色匆匆的路人 闪烁的泰文招牌。手里端着温热的泰式奶茶。想起刚才在地铁站遇到的那个女孩。她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 瘦瘦的 背着一个有些破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