港岛妹妹的西班牙馅饼 家常做法与美味分享

午後陽光曬在馬德里舊公寓的陽台，鐵欄杆上的風乾火腿滲著油光，突然就想起港島茶餐廳玻璃櫃裡油亮的叉燒酥。那首老歌總在腦海轉：「妳餵我吃西班牙餡餅」其實西班牙根本沒這種東西，直到我在托萊多巷弄撞見Empanadilla——那酥皮裹著熱辣肉餡的滋味，像極了港式叉燒酥與葡撻的私生子。

房東瑪麗亞看我對著餡餅發愣，笑得叉腰抖動碎花圍裙：「中國姑娘，這可不是你們的月餅！」她拽著我進廚房，麵粉揚起金黃煙霧。原來西班牙主婦的祕密藏在橄欖油裡：初榨油和麵，再淋一勺進肉餡，油脂香氣會鑽進酥皮每個氣孔。我那時笨手笨腳擀破三張皮，瑪麗亞突然哼起〈甜蜜蜜〉，她說二十年前在尖沙咀當過幫傭。

失敗七次才懂，關鍵在冰塊。麵糰裡的冰水要刺骨，黃油丁必須凍得像鑽石。有回偷懶用冷藏奶油，烤出來的餅皮硬得能敲響鄰居的門。瑪麗亞舉著我的「凶器」大笑：「妳想謀殺牙醫嗎？」

餡料實驗更瘋狂。傳統用牛肉末，我偏要混進港式臘腸丁。當臘腸的甜酒香撞上煙燻紅椒粉，烤箱飄出的味道讓樓下古董店老闆探頭喊：「¡Huelo a Hong Kong!（我聞到香港！）」最驚豔是加半勺芝麻醬，那若有似無的堅果香，像維多利亞港的晚風纏著伊比利亞火腿的雲。

上週寄冷凍餡餅回港島，妹妹視頻裡咬得咔滋響：「比茶記蛋撻更酥！」她身後是旺角霓虹燈牌，我窗框外是聖米格爾市場的彩瓷磚。原來鄉愁能折疊進麵皮，當肉汁燙到舌尖的瞬間，兩座城市在烤箱的暖光裡重疊成一個圓。

烤箱預熱200度時，總想起港島茶餐廳的霓虹燈管滋滋作響。瑪麗亞現在會用粵語喊：「妹妹，睇火啊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