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過旺角逼仄的後巷,空氣裡浮著油煙與舊報紙的霉味。那棟唐樓外牆剝落得像患了皮膚病,生鏽的鐵閘後藏著另一套運轉法則。我來,不是獵奇,倒像推開一座被遺忘的時間膠囊——樓梯間昏黃的燈泡滋滋作響,光暈打在「一樓一」的壓克力招牌上,紅底白字,廉價得理直氣壯。
門虛掩著,沒鎖。指節叩在鐵皮門板的剎那,聲音空洞得嚇人。應門的女人裹著絲綢睡袍,領口鬆垮,露出鎖骨上一道淡疤。她眼妝很濃,睫毛膏結了塊,像哭過又乾涸的河床。「入嚟啦,」嗓音沙啞,像砂紙磨過木頭,「企門口易惹人望。」房間小得轉個身就撞到牆,梳妝檯堆滿化妝品空罐,床單有洗不掉的煙味。空氣清新劑的廉價花香,混著更底層的、潮濕軀體的氣息。
交易像一場疲憊的儀式。她機械式地解開衣帶,露出小腹剖腹產的蜈蚣痕。我忽然按住她的手:「淨係傾陣計,得唔得?」她愣住,眼裡防備的冰裂開縫隙。床頭櫃有張過膠的相——穿中學校服的女孩,紮馬尾,笑出一排牙箍。「個女?」我指相片。她抓過相框反扣:「舊相嚟嘅。」沉默像霉菌在狹小空間蔓延,只有冷氣機滴水聲,噠,噠,噠。
她突然說起元朗的老屋,說颱風天會漏水的鐵皮頂。說女兒的補習費,說逼遷通知貼在樓下電錶房。「你當我傻嘅?」她嗤笑,指甲掐進掌心,「邊個唔知呢行折墮?但折墮都要食飯㗎。」窗外霓虹燈透過百葉窗,在她臉上割出紅藍交錯的傷痕。原來那些廉價香水味,是遮不住絕望的。
臨走時塞多三張藍紙幣。她捏著鈔票,指尖發白:「下次下次我請你飲湯。」鐵門關上那刻,瞥見她迅速抹了下眼角。樓梯間的招財貓擺件積滿灰,機械手僵在半空。巷口阿婆推著餿水車經過,車輪壓過坑窪,濺起黑水。抬頭看,這城市的光害太兇,連一粒星都看不到。
那些鑲金嵌玉的夜總會是香港的胭脂,而一樓一,是脂粉下潰爛的暗瘡。有人選擇墜落,不過因為地面早是深淵。
睇到心口翳住翳住上次喺深水埗舊樓等朋友,有個阿姐企門口食煙,對手震到煙灰成地係,原來背後係咁
道德判官收聲啦!樓主至少寫出佢哋係人唔係性玩具,你估個個有得揀咩
求地址 幾錢粒鐘?想試下係咪真係咁慘情
張校服相寫到我眼濕濕 以前補習社個同學媽咪都係做呢行 成日請我食雞蛋仔 而家先明點解
個冷氣滴水聲寫得太真實 我屋企部陳年窗口機都係噠噠聲 成晚失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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