診所冷光燈照得人發慌,空氣裡消毒水混著一絲鐵鏽味。朋友捂著腫脹的右臉,手機螢幕上是三家牙科診所報價單:八百、兩千五、八千港幣。「差咁遠?係咪越貴越好?」他含混不清地問。這問題,我陪過不下十個朋友經歷。
老實講,脫牙價錢落差大過維港兩岸樓價。平價位通常出現在舊式樓上舖或新開業診所,八百蚊可能連同麻醉搞掂。但小心陷阱:有時報價只包「簡單脫牙」,當醫師鉗子夾住你牙冠時突然話:「呢隻牙根生得刁鑽,要加收切割費。」埋單隨時飆到三千。更隱蔽嘅係器材消毒成本,見過有診所用化學藥水桶浸器械,同高溫高壓蒸汽消毒機差成倍成本,你睇唔到,但風險留咗喺自己個傷口度。
中檔價位(兩千五至四千)多數係註冊牙醫主理,關鍵在「透明度」。有間旺角診所我特別推薦,姑娘會當面拆開獨立包裝器械,X光片直接投影俾你睇牙根彎曲度。「呢個位近神經線,我哋會用超聲骨刀慢慢磨,貴八百蚊但安全啲。」醫師解釋時,手套沾著我朋友牙齦血跡,語氣平靜過茶餐廳伙計落單。呢種錢值得畀,佢買嘅唔係工具,係醫師睇過幾千副爛牙累積嘅判斷力。
至於八千蚊以上?多數係口腔頜面外科專科手筆。上個月陪阿陳去拔水平智齒,診所似五星酒店,但貴得有道理。全身監測儀嘟嘟響,醫師戴住放大鏡操作,鉗子紋絲不動就換超聲骨刀。最震撼係見佢用「牙根挺」手法——似鐘錶匠用螺絲批咁精準撬動,全程十五分鐘,阿陳話:「好似被人㩒住個頭,但完全唔痛。」復原期仲快過普通脫牙三日。貴在設備折舊同專科廿年功力,對複雜案例嚟講,慳返嘅係你嘅時間同痛苦。
平心而論,如果係前排搖吓就甩嘅乳齒,街坊診所夠做。但遇上大牙或智齒,我寧願慳兩件衫錢。見過有人貪平去深圳脫牙,返港發炎要入醫院,埋單貴過喺香港搵專科。牙槽骨同神經線冇得退貨,慳幾百可能賠上幾個月伙食費。
真正嘅省錢智慧,係搵間肯同你傾嘅診所。有醫師見我猶豫,主動話:「你隻牙未發炎,等兩個禮拜食完抗生素再嚟,傷口易好啲。」後來真係慳咗消炎藥錢。記住:好醫師嘅報價單背後,藏住佢對你血肉嘅敬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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