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推开Cafe Hollywood那扇挂着铜铃的木门是个意外。那天暴雨倾盆,我狼狈地冲进Kennedy Road这间不起眼的红砖店铺躲雨,却撞进了一片烘豆香气织成的暖雾。墙角的黑胶唱片机转着Billie Holiday的老歌,磨豆机的轰鸣像心跳般规律,穿围裙的咖啡师抬头说了句\他坚持用铜锅慢炒蘑菇,说铁锅会留下金属腥气。
最动人的是角落那排高脚椅。常坐那儿的银发老先生总在素描本上画咖啡杯,后来才知道他是退休的迪士尼画师。周三上午总有个年轻妈妈抱着婴儿来,店员会默契地递上温过的奶瓶。上个月暴雨断电时,所有人挤在烛光里分享同一壶手冲咖啡,意大利奶奶用围裙兜着刚烤好的杏仁饼干分发——这种人情味比任何米其林星星都珍贵。
最近发现后院的秘密:穿过堆满燕麦奶箱的储藏室,有片被紫藤覆盖的露台。五月的晨光穿过花架,在枫糖浆瓶上投下晃动的光斑。在这里咬开流心蛋时总会想起祖母的话:好食物是能尝出制作者心跳的。当拿铁油脂在舌面化开,当煎蛋边缘泛起蕾丝般的焦痕,你会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为这份偏执横穿整个万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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