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-7-4 13:46:4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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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记得三年前那个下着小雨的温哥华傍晚,我拖着塞满个人物品的行李箱,站在VFS那栋充满工业风的建筑前,心里一半是兴奋,一半是没底。那感觉,就像站在片场第一次当导演,灯光一打过来,手心全是汗。今天想跟你们聊聊,怎么跨进温哥华电影学院电影制作专业那道门,不是冷冰冰的官方指南,是过来人踩过的坑和摸到的门道。
VFS的电影制作课程,一年时间,塞得满满当当,强度跟拍独立电影赶电影节死线差不多。别指望轻轻松松混日子,从剧本破题到扛着机器实拍,再到后期机房熬通宵剪片子,每个环节都得真刀真枪上手。头两个月,光是灯光课就能让你重新认识“看”这件事——原来阴影的浓度、高光的形状,都能讲故事。我第一次用Arri Alexa时,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,生怕碰坏了那比我半年房租还贵的机身。
想进去?先过作品集这关。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获奖证书堆砌,评审的老油条们一眼就能看穿。交个三分钟短片,甭管是用专业设备还是iPhone拍的,关键是有没有“电影感”。我那会儿交的是个五分钟的默片,讲唐人街杂货店老头和流浪猫的故事,场景就一个,全靠光影调度和演员微表情。记住,真诚的笨拙好过精致的空洞。剧本写作部分也别慌,不需要莎士比亚转世,但得让人看出你有观察生活的眼睛——街角咖啡店吵架的情侣、天车上发呆的上班族,都是好素材。
推荐信别随便找系主任签个名就完事。找真正了解你、能说出具体事例的人。我当年找了大学戏剧社的指导老师,他在信里写了我为拍十分钟作业连续三晚睡剧场控台的故事,比干巴巴的“该生优秀”有说服力得多。个人陈述更是重头戏,别写“我从小热爱电影”这种陈词滥调。说说《寄生虫》的楼梯意象怎么击中你,或者《燃烧》里那场夕阳之舞为何让你失眠。让审核官看到你的思考,而不是复述维基百科。
面试通常在线上,我那会儿摄像头一开,对面坐着个头发花白、穿法兰绒衬衫的老爷子,背景是堆满胶片的书架。他第一句就问:“如果现在只有五百加币预算,你怎么在温哥华雨天拍出末日感?” 别背标准答案!我脑子一热说租不起洒水车,不如去渔人码头拍湿漉漉的渔船缆绳特写,用废弃油桶点火制造烟雾。他笑了,我知道这关过了。面试官想捕捉的是你解决问题的本能。
钱的事得摊开说。一年学费加材料费现在奔着四万加币去了,还不算生活费。学校宿舍紧张,很多人在Main街或Commercial Drive合租老房子,每月分摊一千二左右。设备押金别忘了算,弄丢个麦克风防风罩都得赔三百。奖学金要主动问,有些冷门的比如“女性电影人扶持基金”申请的人少,我室友就凭个关于原住民渔权的纪录片提案申到了三千。
别被器材吓退。刚入学时看着满墙的RED摄影机、Avid剪辑台确实腿软。但VFS最狠的是“上手优先”哲学——第二周就把你扔进棚里打灯,第四周必须交出成片。我的第一部叙事作业拍废了七张存储卡,导师蹲在监视器旁只说:“再试,光比不对就试到对为止。” 这种笨功夫,后来成了我在真实片场最硬的底气。
在温哥华学电影还有个隐形福利:整个城市都是你的片场。煤气镇的鹅卵石街道拍黑色电影绝佳,西区的豪宅区能冒充纽约上东区,凌晨的格兰维尔桥空镜自带赛博朋克感。记得去Location Office办拍摄许可,别像我同学那样在斯坦利公园偷拍追车戏被公园管理员追着跑。
入读后发现同学背景杂得很:有三十岁转行的程序员,有刚高中毕业的00后,还有带着孩子来读书的单亲妈妈。凌晨三点在剪辑室改片子时,这种混搭反而成了养分——学编剧的印度小哥教我宝莱坞式转场,前华尔街交易员大叔算拍摄预算精确到分。电影本就是拼图艺术。
现在回头看,VFS那一年像被塞进高压锅里淬炼。但值得。当毕业作品在温哥华国际电影节的校园单元亮起银幕光,所有熬红的眼都有了答案。别怕自己不够格,拍电影的人,哪个不是先假装会,然后才真的会?带上你的故事,还有不怕丢脸的勇气,温哥华的雨季最适合孵化梦想。
(P.S. 入学后赶紧去Edgewater Casino旁边的电影器材二手店淘货,毕业季能捡漏,我三百刀扛走的曼富图三脚架现在还在用。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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