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點的馬德里,陽台飄來隔壁棟菸草混著橄欖油的氣味。我裹著絨毯盯著筆電螢幕,手指無意識摳著去年在伯納烏買的褪色應援圍巾。那晚的國家德比像場超現實夢境——當維尼修斯像道紫色閃電撕破諾坎普的紅藍浪潮時,整棟公寓樓爆出此起彼落的捶牆聲與西語髒話,隔天垃圾房堆滿捏扁的啤酒罐。線上觀賽的魔幻,在於你明明獨自蜷在昏暗房間,卻能聽見整座城市同步沸騰的脈搏。
翻牆追直播的日子教會我,免費高清畫面背後藏著殘酷的物理法則。去年用某中國平台看到班薩進球瞬間,螢幕突然跳出「主播正在解褲帶」的桃色廣告,氣得我把手機摔進一鍋海鮮飯裡。後來學乖了,準備三套備案:主戰場是西班牙國家電視台官網,畫質流暢但得忍受每15分鐘跳出一次「您是否滿18歲?」的酒精廣告;B計畫是土耳其的Selcuksports,介面像90年代網站,神奇的是從未卡頓;最後壓箱寶是阿根廷球迷論壇扒來的FutbolLibre連結,得先關閉防毒軟體才能點開,畫面角落還有菠菜網站跑馬燈,活像數位版黑市交易。
真正考驗在開賽前48小時。去年德比當晚,慣用的荷蘭VPN突然被拉黑名單,急得我衝去華人超市買30歐元預付卡,老闆邊刷條碼邊嘀咕:「今天第五個了啦!」後來發現秘技在「地理偽裝」:先用免費VPN跳去智利,再從智利連收費VPN進西班牙,像特務換兩次護照過海關。路由器也得動手術——把DNS改成8.8.8.8和1.1.1.1,鄰居的WiFi干擾就用鋁箔紙捲成拋物線罩住天線,活像在組裝土炮雷達。
最魔幻是開賽前十分鐘。把筆電接上電視HDMI線的瞬間,客廳地板的IKEA地毯突然浮現諾坎普草皮的觸感。去年看見莫德里奇那記三十碼外貼地斬,手裡的西班牙油條churros直接插進熱巧克力杯裡。當轉播鏡頭帶到伯納烏看台某個揮舞烏克蘭國旗的小女孩,突然聽見樓上義大利留學生用濃重口音狂吼「¡Vamos!」,那一刻才懂為何加泰隆尼亞人說足球是流動的教堂。
終場哨響後總有種虛脫感。關掉七個分頁視窗、刪除瀏覽紀錄、拔掉發燙的路由器插頭,窗外天色泛起魚肚白。螢幕上慶祝的白色身影逐漸模糊,突然想起去年在太陽門廣場,那個穿著梅西舊球衣卻為皇馬歡呼的委內瑞拉移民。他啜著紙杯裡的廉價紅酒對我說:「足球在這裡不是顏色,是氧氣。」此刻螢幕暗去,我舔掉嘴角沾到的巧克力醬,喉頭還殘留著不知何時喊啞的灼痛感。
求問土耳其那個連結!我試了三個VPN都被擋,現在只能聽廣播解說急死人
看到熱巧克力配油條那段直接笑噴,上次看歐冠打翻一整盤tortilla被房東罵死
有人比較過FutbolLibre和Rojadirecta嗎?聽說後者畫質更好但要關防火牆好可怕
在巴塞留學的台灣人+1 每次德比都分裂到胃痛 支持梅西但皇馬球衣比較好看啊
預言明年德比亮點:貝林漢姆會不會學C羅的招牌慶祝動作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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