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在菜场转角撞见元明杂货的老板娘,她塞给我一张皱巴巴的传单,油墨味混着隔壁摊的葱香。本想随手揣兜里,眼角却扫到「前清库底」四个小字,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这怕是要挖宝了。
熟食冷柜区简直是暗藏玄机。玻璃上凝着水汽,凑近才看清「五香酱牛肉」的价签被新贴纸盖住,撕开一角,原价68现价39.8!不是临期品,是去年冬天那批秘制老卤的存货。旁边散装虾皮堆里埋着几罐舟山淡干虾米,铁罐锈了边角,里头虾肉却透亮紧实,买二送一还搭一小包紫菜,煮馄饨时撒一把,鲜得眉毛跳。
日用杂货架最底层落灰的藤编收纳筐,标价牌早褪了色。问伙计才知是三年前的南洋货,骨架硬挺得像老竹根,原价三位数现在¥45任拣。角落里堆着「天竺老粗布」床单,靛蓝染得深浅不一反而成了特色,老板娘拎起抖落开:「机洗三十回都不掉色,最后七条,当抹布价出。」
结账时收银小妹突然压低嗓子:「阿姐要不要带瓶酱油?」货架深处藏着本地酱园定制的头抽,黑陶坛子积了层薄灰。去年台风淹了地窖,这批货抢救出来一直没上架,开坛醇香扑鼻,买两坛送一小罐十年陈梅干菜。走出店门时提袋勒得手指发紫,省下的钱够买半个月奶茶,可心里那点捡漏的窃喜,比奶茶甜十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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