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,和朋友在街角闲逛,寒风嗖嗖地钻进衣领,突然闻到一股炭火混着孜然的香气,顺着味儿找去,就是杨师傅东北烧烤王的招牌。门面不大,霓虹灯闪得晃眼,里头人声鼎沸,烟雾缭绕。老板杨师傅是个地道的东北汉子,嗓门洪亮,招呼客人像招呼自家兄弟。他说:“咱这儿烧烤,不玩虚的,肉得新鲜,火候得准,酱料是老方子传下来的。”坐下点了几串,第一口羊肉串咬下去,炭烤的焦香裹着嫩肉汁水,瞬间驱散了寒意。这店开了十年,靠的就是真材实料,不是那种花里胡哨的网红店。
推荐杨师傅的招牌羊肉串,不是随便串串烤烤就上桌。他选的是内蒙古羔羊后腿肉,肥瘦相间,手工切成拇指大小的块儿,用秘制酱料腌上半天——里头有花椒、孜然、蒜泥,还加了点东北老白干提味。烤的时候,杨师傅亲自盯着火候,炭火不能太旺,否则外焦里生;也不能太小,免得肉柴了。翻面时滋滋冒油,撒一把新疆孜然粉,香气直冲脑门。咬一口,外皮微脆,里头嫩得化开,带着点酒香的回甘。记得上次带老爸来,他啃完一串直咂嘴:“这味儿,跟咱老家屯子里的一模一样,地道!”
另一道不能错过的是烤茄子,看着普通,功夫全在细节里。茄子选紫皮长条的,剖开摊平,刷上自家熬的蒜蓉辣酱——那酱是用新鲜红辣椒剁碎,混了豆豉和芝麻油,慢火熬成稠糊。烤时茄子先蒸软,再上炭架,火苗舔着茄肉,酱汁渗进纤维里。端上来时油亮亮的,用筷子一挑,茄肉绵软如泥,蒜香和辣味层层叠叠,不呛喉,反而带出蔬菜的鲜甜。有次和闺蜜来,她减肥不敢吃肉,独独干掉一整份茄子,边吃边叹:“这素菜比肉还香,杨师傅咋琢磨出来的?”
烤鸡翅也是心头好,不是那种快餐店的炸货。鸡翅先用五香粉和蜂蜜腌透,烤前划几刀,让酱汁钻进去。炭火一烘,蜜糖焦化成琥珀色的脆壳,里头鸡肉却嫩得出汁。啃骨头时,连关节缝都透着烟熏香。杨师傅说,这手艺是跟他爹学的——老爷子当年在哈尔滨摆摊,冬天零下三十度,靠这鸡翅暖了多少人的胃。现在吃一口,恍惚能听见松花江上的风声。
最后说说烤韭菜,东北烧烤的灵魂配角。韭菜选嫩尖,捆成小把,烤前淋一勺猪油增香。火候是关键:过一分就蔫了,少一分带生涩。杨师傅烤的韭菜,绿油油的挂着焦边,嚼起来脆生生,混着炭香和微微辛辣。配着冰啤酒,解腻又提神。每次去必点,像老朋友重逢般亲切。这店没啥高级装修,但那份烟火气和人情味,比米其林星星还珍贵。下回路过,别犹豫——推门进去,点几串,跟杨师傅唠两句,保管你吃出乡愁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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